第九章,白猿.白羊和野牛（第1 / 1页）

到了大牛身边时我见它眼露凶光，才一下明白了“师弟救我”那一声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这时它已经向我发起冲击了，两只牛角金光闪烁，眼睛红得像两颗血珠子，口里呼呼吐出了硫磺的火苗。我急忙将假身子化成一块岩石，隐着的真身高高跃起。只听得脚下咔嚓嚓，刷拉拉，轰隆隆，岩石被撞成了无数碎片。那只猿猴不知什么时候飞上了牛背，把那头牛当着它的坐骑，五点梅花棍舞出霍霍的风声。我在云端中祭起了雷电，一阵霹雳。随着一声凄厉的“哞”叫，那头牛倒在了地上，身子被炸裂成了无数碎块。那只猿还想逃跑，我的目光却跟随着他的后面追出，贴近了他的身子，然后弯转过来，自动打结，将他紧紧捆住。

“我来了这个世界上三次，都死在你们这一派道士的手中，记住，我们一定还会回来－－”

我不等他说完，就赶紧用手一拉目光的绳索，将那猴子拉进了雷火，炸成了尘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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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追逐着那朵火来到了白羊洞前。把拂尘往火团后面一扇，火鸟立即变作火龙，往洞中就蹿。只见电闪闪山峦撕裂，雷轰轰天地摇晃。我的目光穿过火光，那些喽啰在火光中扭动、哀嚎、恶臭着。那只白羊如一道光穿进内室，正在地上打坐的猴子也一跃而起。白羊的头顶长出了一对长长的银角。猴子也从耳中掏出一颗绣花针样的东西，手中一晃，一丈有余。它们俩个合力往上一蹦，白羊洞被就被开了一个天眼，碎石纷纷，两个妖怪从洞中飞身跃出。紧跟在他们后面的火舌也窜得高高。

见我戴着茅草的眼镜站在洞前，两个怪物只道我道行不深，以为杀了就叫三千年前的敌人没有替身，只有走向老迈和消亡，就从山崖顶端飞下。那猴子双臂舞动如意棒，迎风挥出五朵梅花；那白羊摘下摘下了头上的银角，却是两把利刃，当肩就挥出两面银盘。

“孽畜，还不受死？”

我用四师父的千里传声之术一声断喝，如同迅雷不及掩耳，那只白羊猝不及防，猛然一惊，被震得心胆俱裂。耳中血流如注。回头要逃，被我的拂尘一扬，身子飞进了燃着烈焰的白羊洞中。“咩”的一声，我见他在燃得更猛的烈焰中翻转、卷曲，接着是刺鼻的烤羊肉的味道。

猴子被那一声呵斥傻眼了一会儿。直到羊的“咩”叫后才明白眼前这个小道士已经具备了五位一体的本领。他哪里还敢交战，转身就变成了一个云雀，往云端直蹿。拂尘自动离开了我的手，化为一只鹰隼紧追不放，我也踏云跟在后边追着。看看赶了十来里路，那家伙一翻身就往河里掉下，我一招拂尘在手，按下了云头。

河水淙淙，却没听到外物激起的水响，也没有看到河水有半点涟漪。

我知道这东西只在河岸上，把目光只在河岸逡巡。一个石头隐隐显露出猿猴的样子。我把拂尘抗在肩上要往下砸。石头一滚就进了河中，还真就化着一条鱼夹在无数鱼中往下游飞蹿。我凌波踏步，把眼光化成一条线紧紧地追逐，线头上是一根长长的针，一下又一下往它的身上猛扎，痛得它一路在水里翻身左躲右闪，看看到了一处峡谷，却又跃出水面，化一道白光飞向山崖。我迟疑了一下时，这东西已经翻过了山的那一边。

我清楚地听到那一边传来了一声喊：“师弟救我！”

我纵身越过山来。山的这边有两头牛，一头大牛，一头小牛。小牛的背上有许多血点，头颅那边，隐隐一只痛急了的猴头在晃动。我抬眼看看那只大牛，却是公的。心里暗暗好笑。不动声色准备一拂尘把那只猿扫成肉泥。

却不提防那只牛本来就是七怪中的野牛。它是以真实面目示人的，同样是牛的叫声，牛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