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洗牌（第2 / 6页）

青年继续说道：“要回家，得先有马。没有马，你我就算累死也走不过茫茫草原。而马都在头领们手里。”

青年慢慢咀嚼着兔头，仿佛要将每块骨头都咬碎、把所有骨髓都吸出来：“听说什么？”

“白羽还有德吉……那几人每晚都会像麻雀一样嘀咕好久。”

青年冷哼了一声，没有接话。

“你我也该去入伙。”见哥哥不置可否，少年有些着急：“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？你我还是跟着白羽，想办法跑吧！“

青年还是没说话。

于是泰赤部降兵被“放置”在下铁峰郡，温特斯给驻守徒涉场的两个连队的任务只有一句话：不要再让泰赤部进入中铁峰郡。

泰赤本人也算配合，没在铁峰郡军与特尔敦汗帐会战时搞什么小动作——准确来说，泰赤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中铁峰郡的战况。

作为交换，这段时间泰赤部降兵的吃喝都是由铁峰郡方面供应。

铁峰郡人自己都只能吃黑面包，能提供给泰赤部的当然也只有黑面包。

可赫德诸部的日常饮食主要是粥饭和奶制品，偶尔打猎有收获可以吃肉。日复一日啃干粮，赫德人的胃也扛不住。

少年使劲扔掉兔腿骨，满腔怨气道：“你就不想回家吗？哥哥？那颜再也不是雄鹰了，他被那头狼夺去了魂魄！白羽说，泰赤那颜要把你我都献给那狼……”

青年啐掉碎骨头：“闭嘴。”

见哥哥有些不悦，少年乖乖收声。

“如果你都能知道白羽在想什么。”青年捡起弟弟丢掉的兔腿骨，用草叶擦了擦，放进嘴里咬得吱嘎作响：“那颜很快也会知道的。”

少年瞪大眼睛、张大嘴巴。

为了稳住降兵，铁峰郡方面每天都会提供一定分量的肉类。

只不过那些肉都进了头领们的肚子，底层的属民和奴隶不得不自己想办法——例如下套抓兔子。

野兔几乎没肥肉，不能烤太久。

见火候差不多了，青年便用佩刀将兔肉分成小块，又取出装有湖盐的小皮囊，给弟弟蘸着吃。

少年撕扯着兔腿，吭叽着问：“哥哥，你听说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