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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折不得不猛咳了一声，伸手按下了他身上那股不断冒出的兴奋气儿。

“出了这么大的事儿，你倒好像很得意似的？”

冯灵犀一愣，立刻解释道：“不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
苏折笑道：“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，逗你玩呢，怕什么？”

冯灵犀见他仍和从前一样语调轻松，笑了一笑，道：“掌教师兄，其实我觉得……”

已是深夜，月色却清冷纯净地像一口与世隔绝的井口，一切血腥屠杀都被关在井的外头。

一眼眺望，行宫鳞次渐起，楼阁有序端放，殿与殿的装饰连接如流体起伏攒动，四周山林景秀风轻，透明的长河如一条条白玉腰带环着宫室，花蕾的清嫩香味儿此起彼伏地扑人鼻尖，明明此处是无人居住，楼阁间却有莹莹亮光逐渐升起，仿佛是有画灵在此守候。

苏折便从各阶弟子里挑出几个稳重点的，如关想静、陈无香、秦容意等，由他们安排其余二阶的弟子先入驻西殿，一阶住东殿，三阶入中殿，最大的那几个殿室，自然是给苏折、丹希，以及紫晏住了。

只是入住容易，如何住下去却是个难题。
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苏折渐渐体会到了一个人被所有人捧到孤绝高地的滋味。

苏折眉头一皱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“额……掌教师兄？”

苏折重重咳了一句：“你确定你要这样叫我？”

他以为徐云麒说的掌教不过是一个保姆的代名词，他保护好这些弟子便够了。

可没想到这些人，他们来真的！

本来大难过后就容易人心不稳，这一个个弟子更是血气方刚的年纪，本来还对他是心有疑虑，可自从经历了昨日的托翅展飞，仿佛对他的态度一下子转了个大弯，一个个都把礼仪做足了，无论在什么时候见到他，都放下手边做的事，起身行礼，恭恭敬敬地称他为一声掌教。

……还真把他当掌教啊？

苏折不得不叫来了冯灵犀，后者在经历危局之后是头一次与他私下见面，激动地有些难以言喻。